阿彼察邦《記憶》
發布日期: 2023-06-24 23:17:38 來源: 嗶哩嗶哩


(資料圖)

今天去影院看了阿彼察邦的《記憶》,簡單記錄一下感受。電影從來不是故事的藝術,也不是戲劇的附庸,作為視聽藝術,她有自己的語法。好的導演是研習視聽的導演,不是研習故事的導演。在視聽層面,阿彼察邦的《記憶》依然是大師的水準。用聲音拍記憶、拍夢、拍心底的創傷,感受流動在每一幀的鏡頭里。畫面之外也有故事,給予觀眾想象的空間。這份留白構成了一種交流,在想象中完成對話。比起線性的故事大片,沒有引導,沒有灌輸,這是真正的尊重。正如塔可夫斯基在《雕刻時光》里寫到的,用失焦的手法代替真實的平鋪直敘,這便是電影的詩。我不夠了解阿彼察邦,僅分享觀看的時候令我觸動的幾個鏡頭。

女主角杰西卡在混音師赫南的幫助下找尋自己常常聽到的聲響。這段長鏡頭里,當類似與記憶里的那段聲響出來,演員蒂爾達·斯文頓用輕微的身體顫動表明內心的波濤駭浪。她細細體會著,同時也是在找尋著。我好愛這個鏡頭里的“背臺”,因為是背影,所以觀眾仿佛打破第四堵墻的在場。我們就坐在前面鏡頭帶到的畫面里后排的椅子上,跟隨著杰西卡感受著聲音帶來的感受,震動之下的好像有一絲恐懼,也好像有一點猶豫。在這個畫面里,聲音是絕對的主角。

這一段看得我熱血沸騰。赫南在前面是帶她找到記憶里聲響的混音師,這里是讓她想起聲響來自哪段記憶片段的赫南。不同人,同名,這就是記憶、幻想、夢境交織的魅力。這段赫南如她所說,躺下讓她看睡著的樣子。而這段睡著,導演讓赫南x先入同死亡一般,沒有呼吸,雙目沒有焦點,嘴巴微張。鏡頭靜靜地對著他如同死去的睡顏,終于他緩了一口氣。然后赫南說,我暫停了。“暫停”這個詞一出來,徹底擊中我。死亡、睡眠。我手機相冊里有一張外婆敷著白色的面膜睡著的照片,在時刻一年多之后,她躺在冰棺里蓋著白布,一模一樣。夢,在心理老師那里是人通往潛意識的唯一路徑,沒有邏輯的地方反而是精神分析里釋夢的抓手。這段暫停,我想解讀為由現實進入夢境、由生進入死亡的抽離。

她終于找到了那份記憶,她講述著,流著淚。赫南說,你哭什么?這是我的記憶。于是她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,共同面對著記憶里那份沉重。鏡頭對準他們,用聲音構建起畫外空間,在聲響里重現記憶中的場景。最終那聲巨響,導演落在了一個飛船啟動出發的引擎聲,飛向遠山。

看完電影很想寫點什么,寥寥幾筆,勾勒下自己粗淺的感受,放在最后。查看了一些相關的資料,還有更為深刻的解讀。好電影如人生,以余味見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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